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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自:钱江晚报

  杭州保俶路上,有一家开了30年的包子店,名为红帽小吃馆,营业时间是晚上10点到第二天早晨6点。

  半夜,一屉屉包子出笼,氤氲蒸汽扑面而来。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烟火气。

  蒸笼旁,戴着小红帽的男人捡着包子,动作熟练且快速。

  他是包子店老板,叫汪国红,今年53岁。

  老家安徽安庆的汪国红可能也没想到,在杭州卖包子他能卖30来年。

  深夜杭州,类似这样的深夜食堂好多。

  它们有的藏身小巷,有的不经意出现在街角,无一例外,在某个深夜抚慰过一些人的胃,可能还治愈过部分人的丧。

  钱江晚报·小时新闻“深夜杭州故事”第五期,走进西湖边这家“日夜颠倒”的网红包子店,来听听这里发生的故事。

  包子1元一个

  曾有人一次打包了个

  汪国红为食客准备的菜单里,只有包子和粥。

  包子分为肉、韭菜鸡蛋、豆腐、粉丝四种馅儿,堂食1元一个。白粥可以配咸鸭蛋、秘制酱菜,5元一份。最简单的搭配,追捧的食客却不少。

  小店晚上10点开始营业,汪国红往往晚上八九点就会到店。包子现做现卖,本报记者到的7月31日晚上,9点一刻,第一笼包子就出炉了。店门口没有长长的队伍,堂食或打包的顾客却是不断。有些买到手就吃,一口一个,有的装进随身包裹,带回家吃。有人打包带走60个肉包,有人要四种口味搭配的个包子。汪国红淡定地说:“一人一两百个都是常有的事,大约五六年前有个小伙子,一口气打包了个。”

  个包子,有多夸张?

  “我们三四个人一起分装包子,一笼大约80个包子,装了有30几笼。到最后,有点数不清了,就索性多给几个包子,毕竟这样豪横的顾客不多,不能让人家吃亏。”

  直至今天,这个数量的单份打包量仍是店里的最高纪录,这也让汪国红记住了那个理着寸头、高大强壮、有些北方口音的小伙子。只是,这个小伙子后来再也没看到过。

  失恋的00后年轻人

  喝一碗白粥聊以慰藉

  包子店的堂食区域,10张木制方桌,20条细长型木椅,由汪国红拾掇铜碗和碟子。夜里10点光景,还有一些年纪稍长的食客。一旦过了半夜12点,就是清一色的年轻面孔。

  一位脸颊微红的小伙独自坐着,有点孤单,他让我叫他小杰。小杰是00后,刚到杭州工作。聊天中,他说话带着酒气,“借酒消愁,就想喝断片的那种。”

  原来,他刚刚和女友分手。

  红帽小吃馆,两人在大学期间一起到杭州吃过一次,那一次两人点了10个肉包、2碗白粥、1个咸鸭蛋。

  小杰一小口一小口安静地喝着白粥。在白粥的作用下,他的酒气慢慢褪去。深夜食堂的作用,除了抚慰夜归人的胃,大抵也能安慰这些情绪不太好的小杰们。

  遇到小杰这样的客人,汪国红从来不多说,但他会关照地多看几眼:“凌晨两三点,刚喝完酒的年轻人来喝碗粥养养胃的蛮多的,半夜喝酒总是有心事的吧,年纪一个个和我儿子、女儿差不多,喝碗粥能睡得安稳些。”

  来杭旅游的一家人

  特意打卡包子铺

  店门口突然来了边拍照边录视频的一家三口。

  经询问,孙志(化名)一家人从外地来到杭州旅游。来杭州前,孙志做了全套的攻略,其中有一项,就是尝尝杭州“幽灵包子铺”的包子。“幽灵包子铺”,说的就是红帽小吃馆,由于日夜颠倒,晚上才开始营业而得名,略显神秘。孙志一家人落座,过了几分钟,30个荤素搭配的包子就放在了桌前。

  白粥、酱菜、咸鸭蛋是自助的,孙志打上了两碗。“没白来,品质、口感没得说。我之前看到这家店是有些差评的,以为会踩雷呢。”吃得心满意足的孙志笑了。

  凌晨3点来的网约车司机

  是特地关照的老客

  汪国红与爱人、侄子、女婿共同经营这家店,汪国红主要负责收银,爱人和侄子包包子,女婿则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。特别忙的时候,汪国红也会请帮工。一家人劲往一处使,生意和心情的好坏都在内部消化。包子店经营30年,汪国红说收入够一家人生活,也有些存款。“不过没选择在杭州买房,在老家安徽买了房,让我妈住得舒服点。”

  在汪国红忙着拾掇桌上的残羹冷炙、招待客人时,时间过得特别快。转眼到了8月1日凌晨1点,迎面走进三位身着工地服装的师傅,一看就是刚结束工作不久。见三位看着包子犹豫不决,汪国红笑着说:“你们应该是刚忙完吧,今晚包子给你们打折,先进来坐会儿。”

  60个肉包、3碗粥,这一单汪国红收了三位师傅40块钱。30年前,汪国红跑到杭州做包子,他懂在异乡打拼的不易,“那3位的年纪一看基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,工地赚了钱要给家里小孩上学的,我自己也经历过那样的时刻,要是直接免单我又怕他们多想,就给他们打个折。”

  大约凌晨3点,店外停下一辆网约车。汪国红探头一看车牌,开始回头装包子。10个肉包、10个韭菜鸡蛋包装在一个打包盒,他小跑到车窗边递过去。两人打了个照面后,网约车慢慢驶离。

  网约车司机是汪国红的老客小孙。

  在汪国红眼里,但凡跟自己小孩差不多年纪的客人,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多关照一点。小孙亦如是。当司机的人,基本都有胃病,晚上开车更是容易饿。一开始,小孙都是下车买包子吃,后来熟悉了都是汪国红打包好了送到车窗前。

  汪国红告诉本报记者,他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创业,做的是小型传媒公司,因为效益不好就到老家安徽考取了公务员,“我因为工作忙,基本没怎么管过儿子。”汪国红把对自己儿子的愧疚,用另一种方式给了像小孙这样年轻的顾客。

  同样的,他对来店里打卡拍视频的一些短视频制作者也比较宽容:“有时候一天都有好几拨人来。大家都不容易的,他们那些做短视频的也很辛苦的。”

  早晨6点

  迎来最后一轮生意

  早上6点,天已经亮了。忙碌了一整夜的包子店开始做这一天的最后一轮生意。来吃早点的多是年纪大一些的晨练老人,大多是熟悉面孔。见客流少一些,汪国红会与家人开始打扫。问他,这一天营业中卖了多少包子?汪国红摆摆手说从不统计。本报记者大致估算,这一天个包子肯定有的。

  网红不网红,或者要不要做网红,汪国红不在意这些,“包子做不到每个人都爱吃的”。今年53岁的他总感叹自己老了,夏夜灯光下,他胸前、脸上的汗珠亮晶晶的。在大多数人开始工作的白天,汪国红会睡上6个小时。上午10点开始睡,下午4点起来,一般只有过年才能休息几天,过去这30年,他基本保持着昼伏夜出的作息和几乎全年满额的出勤记录。一家人能在杭州有这么一家包子店作为营生,汪国红说不能再奢求更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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